本篇文章4325字,读完约11分钟

对话病毒学家:英国模式是一场大赌博。中国应该尽快发现病毒感染的特点。

当“一代人面临的最严重的公共卫生危机”到来时,英国政府在鲍里斯·约翰逊首相领导下制定的反流行病战略在英国国内外引起争议。

英国的防疫措施有四个阶段,即遏制、延缓、研究和缓解。当地时间3月12日,英国宣布进入第二阶段。主要措施包括禁止海外教学和在国内隔离轻微疾病患者。

在唐宁街办公室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鲍里斯说,如果疫情的高峰期能够推迟几周,国家卫生服务机构将能够更好地应对疫情。英国政府首席科学顾问帕特里克·瓦兰斯(Patrick Vallance)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如果他只想抑制疫情,结果将是疫情在今年年底卷土重来。

帕特里克指出,英国需要大约60%-70%的公众被病毒感染并恢复以获得“群体免疫力”。他还坦率地承认,目前的感染人数可能在5000至10000之间,但那天早上在英国确认的数字是798。

(adsbygoogle = window . adsbygoogle | |[])。推送({ });很快,“群体免疫”的策略从有效性到伦理性都受到了外界的质疑。前英国卫生大臣杰里米·亨特批评首相无所作为。《柳叶刀》的主编说,英国政府正在公共卫生上玩“轮盘赌”。

随着疫苗的出现,“群体免疫”这个词已经进入了公众的视野。当人群中有足够多的人产生抗体时,病毒的传播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被阻止。

香港大学李嘉诚医学院生物医学系教授金东延认为,英国的防疫战略是一场赌博,但也存在一些实际困难:病毒已经扩散,很难在小范围内完全控制。

至于有争议的“群体免疫”,仍不知道人类对新冠状病毒的免疫能持续多久,“但如果群体免疫很快衰退,它也是不可靠的。”

群体免疫更像是最后一道防线。各国正在采取不同的预防和控制措施。然而,如果这些方法不起作用,群体免疫是阻止病毒传播的最后手段。

金东延认为,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国情和不同的防疫策略。现在很难得出最后的结论,因为需要对哪个更好或更差进行全面的评估。"在水退去之前,我们看不到谁是裸体的。"

放眼世界,金东延告诉杜南,传染病是没有国界的。现在,我们不得不更加担心病例较少的国家,控制全球疫情的成本可能非常高。鉴于新型冠状病毒的特点,面对可能的疫情“输入”,我国应尽快查明实际感染人数,明确无症状和低症状患者的脱毒量和感染特征。

截至本报告发表时,英国确诊病例总数已达1140例,37746人接受了检测。在过去的24小时里,英国的死亡人数几乎翻了一番,从11人增加到21人。3月13日,英超联赛宣布暂停。

以下是杜南记者对金东延教授的采访:

英国的方法是一场大赌博,集体免疫的时间还不知道。

(adsbygoogle = window . adsbygoogle | |[])。推送({ });杜南:与中国的“强遏制”防疫战略相比,你如何看待英国的防疫模式?

金东延:也没有办法。关键取决于英国目前的形势。新冠状病毒的传播如此之强,以至于如果它传播了,许多人将被感染。孤立和封闭这个城市是不可能的。在采取这些措施之前,许多感染者已经离开了。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数据,大约80%的新诊断肺炎是轻度的,患有轻度疾病的患者不会去看医生。在我们国家检测到的核酸数量可能更大,但是其他国家还没有达到那个数量,所以不可能每个人都检测到它。

没有人知道各国采取的措施是否一定有效,因为它们现在面临一种未知的疾病。从武汉的情况来看,我们知道阻断新冠状病毒的窗口期很小。不知不觉中,社区里已经有很多感染者了。武汉只是错过了窗口期,这很难控制。

中国目前的疫情高峰已经过去,生产正在恢复。然而,世界上其他国家不能停止生产和生活。根据英国文化和国情,在国内也不允许实施这种遏制战略。

杜南:你认为英国提出的集体免疫模式可行吗?

金东延:英国的方法是激进的,依靠老百姓的免疫力来抵抗也是一场赌博。然而,例如,新加坡的做法也是放下小病,抓住重病,希望集中资源挽救重病,降低死亡率。这所学校有一种学术观点,我不能说他们是对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盲点和问题。

你需要依靠集体免疫。免疫接种会持续多久?是3个月,9个月,2年,还是5年?这实际上是不同的。

应该说,保持几个月的免疫力应该不成问题。甚至其他能被人类感染的冠状病毒也能有几个月的群体免疫力。“非典”至少两年,而“市场汇率”是九个月。

没有人知道新冠状病毒的群体免疫力会持续多久。根据与新冠状病毒最相似的非典,乐观估计可能至少需要一年。如果是这样,这个群体是免疫的。然而,如果群体免疫力迅速衰减,这也是不可靠的。

此外,德国和香港的专家也谈到这一群体的豁免权,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采取预防措施。如果预防和控制措施不起作用或没有干预措施,传播最终被群体免疫阻断是一种现实情况。

事实上,英国目前的措施也在减缓这种蔓延。这也是我们在武汉采取的措施。这只是程度上的差异,而不是本质上的差异。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模式。对防疫的成败作出最后决定还为时过早。

杜南:英国希望控制老年病人的感染率。你认为它能实现吗?

金东延:他们认为年轻人会像流感一样生病,所以他们应该把它当成严重的流感。不能说毫无根据,但也不能说绝对正确。这是因为包括香港在内的计划如果在下一步再次传播,将被视为严重流感。

无论群体免疫是否真正有效,事物的发展总是独立于人们的意志。你如何控制何时和谁生病?我只能说,你让年轻人得到它,老年人以后会保留它,这是非常有趣的,但能否做到这一点确实是一场赌博。现在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杜南:从目前的角度来看,英国的未来是什么?

金东延:你让我预测英国的未来。我不敢说情况不明,也不能肯定。各地的情况不同。例如,香港一直在积极寻找病人。因此,香港的病人人数一直在上升。单单看一个数字并不能解释这个问题。

杜南:评估英国的防疫效果需要什么证据?

金东延:我们需要看一些数据,比如死亡人数、生产损失和其他损失,然后才能进行比较。如果一切都停止,流感和其他疾病也会导致死亡。

他们希望通过集中资源抢救危重病人来降低危重病人的死亡率。像武汉一样,英国、意大利和伊朗主要依靠公共医疗系统。如果整个医疗系统崩溃,将会有大量的人死亡。如果是这样,英国所做的就是失败。

包括新加坡和日本,有人说他们是佛教徒,但他们的措施不是完全不合理吗?我也不这么认为,但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一个人必须承担责任。

因此,现在就得出最终结论还为时过早,还不知道损失会有多大,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必须等到疫情结束后才能看到它的效果。只有当水退去,我们才能看到谁是裸体的。

这种流行病有传播的潜在危险。中国应该尽快找出病毒感染的特点。

杜南:国内公众非常担心疫情的“输入”。你怎么想呢?

金东延: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外界的疫情可能会传入。目前的趋势是这样的。我不太担心内地,现在外汇已经停了很多,暂停一段时间,再加上我们的严格控制,也许还是能够阻止的。

但最大的担忧是什么?第一轮的巅峰已经过去了,以后还会回来吗?

杜南:中国现在应该做什么?

金东延:当时我们的国家也处于“士兵的危险之中”。武汉人用他们的牺牲让人们对新的冠状病毒有了更多的了解,但是武汉城市关闭的影响仍然需要评估。(因为新的冠状病毒有许多轻微的疾病和高传播能力)我们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被感染。在这种情况还不明朗之前,许多讨论实际上很难说。

例如,武汉的确诊病例约为5万例。事实上,受感染的人数仍然需要通过随后的流行病学调查来确定。

武汉关闭后,病毒如何传播还没有被完全了解。这非常有价值。现在推测,家庭是一种重要的传播方式,但是否有医院或社区传播仍需调查。

关键是有多少人被感染,有多少人没有症状,有多少人有特别高的病毒载量和病毒排出量。相当多的无症状患者携带非常少量的病毒,如果病毒非常弱并且不能感染许多人,风险就会降低。

然而,尽管一些人在潜伏期的最后几天没有症状或开始排出病毒,并且排出的病毒量仍然很大,但这些人是最危险的。现在我们不得不依靠武汉来做这项细致的工作。如果数百万人做不到,成千上万的人会去做。认清形势对其他省、市和国家的防控工作是一大贡献。

我们仍然完全盲目和不清楚。我们现在是完全成功还是部分成功?现在疫情的高峰期已经过去,我们应该总结经验教训,认清形势。

杜南:王晨院士也表示,核酸和血清抗体的流行病学调查应该在以武汉为代表的疫情严重地区进行。如果能通过调查发现一些带菌者、潜伏感染和慢性感染,对他本人、他的家庭、他的单位和社区,乃至当前的防疫和控制工作都具有重要意义。

金东延:我也提到了这一点。因为我们有抗体试剂,我们必须看看有多少人被感染。有抗体的人也可以动员他们捐献抗体。当没有疫苗或药物时,抗体仍然可以拯救一些人。

杜南:中国国家卫生委员会早些时候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疫情的高峰期已经过去。如果再次爆发疫情,中国应该怎么办?

金东延:还是要从中国的国情出发。有必要停下来放慢速度。最重要的是加快特定药物和疫苗的开发。

传染病没有国界,最令人担心的是确诊病例数量少。

杜南:这种新型冠状病毒在早期的低水平甚至无症状的特性已经导致它在一些地区悄悄传播,并最终导致大规模爆发。根据从这一流行病中吸取的教训,在处理新的传染病时,人类是否需要在早期阶段干预强有力的控制措施?

金东延:如果武汉真的像网络直报系统设计的模式,早发现、早处置,当规模还很小的时候,比如12月初,肯定会强大得多,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当然,如果12月可以被控制,那就更好了。如果12月无法控制,将在1月初采取果断措施。如果它可以上传和发布,那就不一样了。当时,情况与一周前、两周前和三周前不同。

杜南:现在还有哪些国家应该关注疫情?

金东延:因为新皇冠病毒是全球性的流行病,事实上,我们需要担心的不是这些相对透明的国家。他们经济发达,高度文明。事实上,我并不太担心美国和英国。

他们的医疗系统完全崩溃并非不可能,但也极不可能。然而,由于伊朗原本是一个美丽而富有的国家,值得担心的是基础设施和医疗资源被严重挤压。

更令人担忧的是,那些病例很少的国家已经非常危险。例如,在埃及和香港,一个去埃及的旅游团,包括导游在内,总共有9个人被全部招募。那里很可能会爆发疫情,但埃及确诊病例数仍为50或60例(注:根据世卫组织的数据,截至报告发布时,埃及已确诊93例病例)。

传染病没有国界。它不识别你是中国人、美国人、伊朗人、印度人、埃及人还是韩国人。病毒受到不加区别的攻击。现在是全球性疫情,防控的不利因素传播太广,控制全球性疫情的成本很高。

采访者:宋,北京

标题:对话病毒学家:英国模式是一场大赌博。中国应该尽快找出病毒传播的特点。

地址:http://www.j4f2.com/ydbxw/2681.html